动物、蔬菜、矿物可以是绿色的,鳄鱼、叶绿素、铜锈可以是绿色的,草丛里的石头或蛇可以是绿色的,一个冰川湖、一潭死水、圣帕特里克节期间的芝加哥河也可以是绿色的。绿色看似出现在你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但是绿色,这个在地球上无处不在的颜色往往在宇宙中却难觅踪影。
凡事都有例外。在高纬度的地方,氧原子偶尔会经受来自太阳的带电颗粒的扰动,而为地球的天空点缀上绿色的光晕。众多行星中,只有天王星由于表面大气含有能够吸收红光的甲烷而呈绿色,但是它真正的颜色更接近蓝绿色。彗星在太阳紫外线的炙烤下也会变成绿色,夕阳在其光线穿透地球大气层最厚部分时发生折射后会闪现出活泼的绿光。然而绿色并非这些星球本色,由于量子力学和人类视觉的局限性,我们仅仅能够感知到红、橙、黄、白、淡蓝这几个颜色。没有哪个星球的绿色能够亮到人眼可见的地步,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天文学家们猜测星球聚集的星系不会出现绿色。
这就是Hanny van Arkel在2007年的发现为何显得如此奇怪的原因。Van Arkel是一位年轻的荷兰教师,也是一名参与对斯隆数字巡天仪(Sloan Digital Sky Survey)拍摄图片进行筛选的志愿者。在该项目中,志愿者们会根据公民科学计划——星系动物园(Galaxy Zoo)所提供的星球的颜色和形状对星系进行分类。螺旋星云由恒星组成,在其中众多明亮、炽热的年轻太阳的作用下发出蓝色的光。椭圆星云由更为寒冷、年长的恒星组成,呈现黄色和红色。但是van Arkel发现了各处闪现的绿色斑点,十分不合常理。她称这些斑点为“青豆”,并通过在线论坛将该发现告知其他星系动物园的用户。
星系动物园的志愿者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斯隆数据中发现了一百个绿色的斑点。不久之后,一些世界上最高效的望远镜对天空来了一次大清洗,来获取更多的图片。光谱学分析显示,van Arkel和其他星系动物园志愿者看到的绿色来自电离的氧原子,这也是地球上绿色极光的来源。然而,要想电离整个星系中的氧原子并非易事。天文学家们认为,一些绿色斑点属于一类新型的致密高亮星系——“青豆星系”——这里,恒星在剧烈的形成过程中,创造出全银河系范围的氧原子电离的紫外线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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